掀桌狂魔

绝对中立的杂粮爱好者。

一个明星的重生

chapter1  面具/本能/逃亡

 

注:本文角色思想并不代表作者思想。

 

   不论何时,赛博坦的落日总是很美的,当夜晚临近时,那一抹半圆的落日如同末路大街最最饥饿的市民的光镜,是血红色的。

 

   然而总有一天,那幽深的血色会似海潮一般,从天空中倾泻而下,进而漫上这富饶且宁静的大地,那时候,那颜色会变,变成深蓝色,浅黄色亦或是浅绿色

   西奈特(Synette)有一个习惯,每个月总会拉上自己的好友随意去一家油吧小酌一番,他总是计算好了时间,总在落日时分,当夕阳以滑稽的形态照进酒吧,内部是一半是自然光特有的温暖光泽,而另一半是被阴影笼罩的寂静黑暗,这时候油吧尚未亮起灯光,而他就可以惬意地端起一杯同位素,满足地望着这一杯如太阳般明亮的黄色溶液晕着橙红色的夕阳,溶了一团如墨的阴影。

 

   卡利斯(Chalice)就是这位怪人的好友,他们可谓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人们总能看到他们定点定时地出现,比原子钟还要精确地出现,然后卡利斯就会一言不发,听着西奈特小声地说着所见所闻,全程几乎一言不发,只有在恰当的时候寥寥插上几句嘴,而这一举动总能让西奈特更加欢快地诉说下去。

 

    但是今天,是西奈特和一名涂漆鲜亮,且看上去优雅高贵的机子,那张上好的面甲犹如石膏一般,僵硬地糊在他的脑袋上,无论他做什么,什么表情都会使这张面甲显得那么的不自然且做作。

 

     只听得他用惋惜的吻合口气,近乎劝说的说到:“西奈特,你的报导实在是铁堡乃至整个赛博坦都排的上号的最佳报道,我不得不说,里面蕴含的情感,那些真切且热诚的文字都是我等从未见过的。一句话,你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 说这番恭维时,那面甲越发像一个干透了的面糊,内外两个样,你能看的到面甲的形状,同时你也能看到其下的暗流涌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明显

     西奈特摇了摇头,反驳到:“不,素不相识的先生,谢谢您的夸奖,我认为,并没有所谓的最佳报道,因为评论从来都是由人选拔的,具有主观性,谁也没法保证自己写的稿子人人爱看。再清正廉洁的官员也欧人背后嚼他的舌根,更别提通讯报道文了。总有人不满,也总有人认为我写的东西应该塞到焚化炉里毁的一干二净,难道不是吗,先生?”

 

   这优雅的先生一下子僵住了,紧接着用一种含蓄的关心语气“斥责”到:“西奈特,你再说什么傻话?你的那篇关于变形齿轮的报道可是轰动了好一阵子,难道不是吗?你小子啊,肯定因为多份报纸印刷这个玩意,最近可不是整个人都如同涡轮狐狸一般泡在炼油缸。再说了,你得小心些,唔,或许总有些人确实看你不管。”

 

    西奈特叹了口气,用敷衍的语气回应道:“唔,可不是嘛,可是只会坐在办公室里吱吱乱叫的涡轮狐狸不就在我面前嘛,是嘛,先生。”他掷下这句话后就打算离开,他用眼角余光瞄了瞄优雅的先生依然俊秀到如同石膏雕像般的面甲,从心里自然地发出一声冷笑。“那么,再会了。哦不,再也不见更为恰当。”他环顾四周,故意戏剧性地拖长了音说。

    优雅的先生依然保持着他良好的素养,他用一种特有的柔和嗓音,细声细气地回应到:“再也不见的是你啊,西奈特。”

 

    “临走前的装腔作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只不过是艰难地维持着你应以为傲的那份优雅高贵罢了。”西奈特都懒得用余光看着人了,准备走人。

 

    当接触到外界新鲜的空气时,西奈特莫名其妙出了一身冷汗,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自动感应门打开的一瞬,他从未感觉过外界是如此的喧嚣繁华,攘攘的人群从他眼前匆匆走过,铁堡的繁忙让他头晕目眩,嘴巴干渴无比,似乎有人不断地拉扯着他的舌根,他艰难地吞了一口电解液,脑模块不断地向自己发出警告。

 

    “不会这样,这是不可能的,”他喃喃自语到,大颗大颗地冷凝液从颧骨处滑落,光镜因为激烈的情感而疯狂地闪烁着光芒,“究竟是为什么啊!该死的功能主义——为什么,为什么!”

 

    凡是任何一个健康的赛博坦人站在西奈特的位置都能通过对面玻璃窗清楚地看到身后有人,而且是一个大块头,蓄势待发,准备给自己狠狠一击的狠角色。西奈特好像崩溃了,但其实不然,他的光镜蕴藏着突如其来的愤怒——并非突如其来,而是积蓄已久,突然爆发的愤怒,他有权愤怒,他有权冲动,皆因为他早已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对于西奈特来说,这愤怒是突然爆发的,是希望和憧憬被打成碎片后,透过残存的希望碎片进而窥见了自己无知可笑的愿望后以失望作为燃料爆发的。

 

    西奈特紧握住双拳,是的,他是一个记者,同时也是可变形为一把他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枪,没错,他居然记不住自己的变形形态,但他能确定,这是大型武器,而且,能将一栋低矮的房屋夷为平地。作为神铸的机子,他第一时间内就选择了将枪管收于自己的手臂内部而非安装在外面,因为这会让敌人一看便心生警惕。他不能变现,因为敌人也定会透过玻璃窗发现自己,但这样又无法占有主动权,准确来说,在自己犹豫的这几纳秒,便已经错失了最好的进攻机会。

 

    西奈特对上专业的打手又有继承胜算呢?一个孱弱无力,只会拿着镭射笔在一沓又一沓的数据板上奋笔疾书的记者,他们或许跑得快一点,因为新闻总共是具有时效性,并且他们的工作总在不经意处存在着风险。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有力的手臂绞住自己的头颅,另一只则控制住自己的上半身,西奈特听得到“咔啦”的声音,是手铐启用后因能量使用而发出的细小声音,自己被捕了,更加丢脸的是,自己看到敌人居然吓得一动不动,正是所谓的“无能狂怒”。

 

    兽性。

 

    正是被高度文明化的赛博坦人所唾弃,所不齿的有机体的专用名词,凭着原始的本能胡乱行动,毫无逻辑可言,而往往能带来不小的破坏。

 

    “为何看不起有机体?实质上,替我们也不过如此,有时候甚至比不上有机体在危机时候的突然爆发力,”当西奈特用力咬下打手的手臂上裸露的细小脆弱的的线路,并狠狠撕下一块金属板时,他这么想着,听着打手吃痛的闷哼声,对自己的束缚瞬间松懈,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嗨,先生,你可知道我便是被功能主义者深恶痛绝的那种反叛者,身在这种动荡不安的社会,必须好好保护自己,不至于让自己丢了性命,对吧,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王牌,”西奈特举起变形完毕的右手,后退几步,对准了打手,“毕竟我这把枪的威力也过大了些,得拉开些距离呢,啊呀啊呀,还好店里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呢,只有你和你的同伙仍在射程范围内,实在太赞了。”

 

    “听好了,你给我听好了!吾名为西奈特,是这个和谐美丽的赛博坦的一名成员,一名郁郁不得志的记者,亦是一名此刻决心与过去决裂的背叛者!此时此刻,我从你,从那位密探眼中知道了,这个社会注定将全盘崩坏,到时候你们这些压迫者的头颅必将沉入那滚烫的熔岩池!哭吧,为自己的过去的行为悲叹吧,忏悔吧!” 西奈特大声宣告着,他感觉有一种无名的力量鼓励着他继续说下去。   

 

   

    斜向上的蓝色光线击中了打手的咽喉,穿透,进而势不可挡地扑向了密探的头颅,融化了这一堆具有智慧的钢铁,击中了酒吧雪白的墙壁,留下了焦黑的痕迹。

 

    西奈特没有回头,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去何方,他弯下腰,因狂热而颤抖着捡起了打手身上的手枪,这时候,自己因为那一击而有些因为能量的缺少而头昏眼花。自从自己诞生以来便从未敢跟别人动过手,此次杀了人也是第一次,但他知道,这并非最后一次。兴许是与那些觉都是混熟了以后对待生死都开始漠然了起来,自己很清楚这个星球上还有很多人在暗处或者明处不断地战斗着,自己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角色。

 

     赛博坦人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即使四分五裂,即使全身上下的每一块零件都被完完整整地卸下,他们依然能够重生,这是他们对待生命不如其他种族那么珍惜,也就导致了对自己,对其他人的生命都很漠然。

 

     西奈特大踏步走进了酒店,将密探身上的所有现金都放在柜台上当做赔偿。赛星对于两个半球之间的来回管的很松,没有证书也能快速通行,此时此刻,西奈特已经萌生了去卡隆的念头,去问问他的角斗士伙伴,去跟他聊聊,他跨上了来时骑的摩托车。

 

     已经有人去报警了,自己不能再耽搁了,唉,不知道卡利斯知道了这事又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不,自己跟他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再次联系他,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真希望卡利斯不要同自己也走上这条被逼无奈的道路啊。可恶,此时此刻,我真的好想跟你说说话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去卡隆?我知道,我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甚至我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犯,连生命的消逝也不会为之悲叹。

 

    我……

 

   高空的风从头雕的缝隙中窜出,强劲的气流刮过西奈特的金属身体,西奈特毫无踌躇地向太空港口驶去,毫不犹豫,但心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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